39封信叠在一起有多厚?也许是一个人的大半辈子。
一部聚焦普通观众的微电影《我和我的春晚》首次登上总台春晚,被网友们称赞为“新年第一哭”“炒鸡感动”“全场最佳”。作品的灵感来源于40年来全国的热心观众给春晚的来信,千千万万个关注春晚的普通观众浓缩成了电影的主角:张建国。
张建国曾是一名部队炊事员,一次除夕夜的春晚节目让他做饭时分了神,忘记吹小号通知大家吃饭,便被班长调侃“电视里吹去呗”。玩笑被当了真,每年他都会给春晚剧组写自荐信,直到39年后,他真的登上了春晚,带着来自春晚剧组的回信:“这是一封迟到的回信,但愿我们的诚意没有迟到。”
春晚没有让他失望。电影里吹响开饭号的张建国,观众席上抹眼泪的“张建国”,万众瞩目的总台春晚,把舞台留给了他们。
“信”是贯穿这一故事的核心意象。39年的时间尺度,苍老的是岁月,不变的是信念,伴随着导演组的一封回信,40封信完成了一次“春天的约定”。这是春晚对观众追梦的回应,也恰好对应春晚陪我们走过的40年。
这也是电影这种艺术门类首次登上春晚,用电影这个造梦的艺术,去为“张建国们”圆一个春晚的梦,回应每一年观众准时守候的信赖。这是一份延续了40年的信念,恰如张建国在影片中回应的那句“好饭不怕晚”:40年如一日地为全国观众献上一桌“好饭”,这份用心用情,也许才是春晚在时光更迭中“不怕晚”的秘方。春晚主创就像家里那位最辛勤的掌勺人:后厨的忙碌你不必知晓,但这顿年夜饭,全家必须吃好。
与角色相互映射的,是张建国的扮演者——一名真正的素人演员金长勇,他是河北省张口市怀来县的一位普通农民,平时在当地的影视基地当门卫、做后勤,大伙儿都叫他“金叔”。他在接受总台记者采访时,提到得知自己要上春晚,激动到“身上发颤”,他说“我是一个上班的老百姓,能够为春晚拍片子,真是不敢想象”。
张建国的故事,便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追梦的缩影。他们默默无名却一路“奔忙”,怎知赶路久了,抬头已是漫天星光。这份“平凡的荣耀”,在下一个春天即将开启的日子,借春晚的舞台,赋予了每一个踏实肯干、初心不忘的追梦人。
从模糊不清的黑白电视,到本届春晚的超清大屏,春晚的焦点,也随时代发展而不停变化。但无论是青春还是花甲,他吹号时的身姿都是一样挺拔,那把在开场便出现的小号,历经沧桑,依然闪亮。
嘹亮的小号声,曾是革命时代里先辈冲锋陷阵、开天辟地的声响。每当小号响起,我们会本能地瞩目聆听,仿佛那高亢的声音里,天然带着一股集结的力量。影片最后,镜头切到春晚现场,伫立于观众席中的小号手吹响了歌曲《早安,阳光》的序章,电影和歌曲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衔接。小号集结起了舞台上各行各业的人们。电影是为张建国制造了一个个梦想,而舞台上的歌者展现的就是他们自己。
《我和我的春晚》看似讲述了“我”和“春晚”之间的故事,其实,“和”才是关键。怎样连接“家”与“国”、“小”与“大”、“我”与“我们”,考验着春晚主创的创造力。唯有如此,才能尽显微电影之“微”,那是透过平凡者讲述不凡事、通过小切口反映大时代的精微与共情。
一封信很薄,却可寄托普通人深厚的感情和依托;一封信很轻,在春晚创作者的心中分量却有千斤之重。
在《我和我的春晚》中,有一处细节值得品味。张建国年轻时,他在火车广播中向乘客介绍:“我是张建国,做饭的”,若干年后的他,同样在火车上郑重地介绍自己:“张建国,演奏家”。同样的自豪,不同的答案,只因2023年的这趟列车是奔向梦想的启程,人会因坚持而自豪,因梦想而闪耀。这是张建国的故事,又何尝不是在每一个平凡的生活中,你我的真实写照。
主播:九(7)班 张舒郡